明谨吐出一口血，这血仿佛将他的精气也带走了，他狼狈地单手撑在地上，眼神里几乎都是恨。

他忽然问明棋：“你恨不恨我？”

明棋心里一沉，忙道：“主子，您怎么这么问？我明棋这条命都是您的，只要您说往东，我绝不往西，我没有恨。”

明谨笑，大笑，狂笑。

“你确定不恨我吗？当初你不是好为陆明珠失了身？”

明棋一颗心狠狠揪起来。

陆明珠……

他眼底暗潮疯狂涌动，可片刻之后，却被压抑着归于平静。

明棋面无表情道：“主子，您误会了。对我来说，只有您是最重要的，我会永远追随您。”

“好，很好！”

明谨的眼眸中，忽然闪过了一抹难以喻的光彩：“那要你陪着我去死，你也愿意吗？陆慎行宋明伊不可能放过我。”

明棋：“主子，我会永远追随您，哪怕是赴死。”

说完这句话之后，牢狱中安静了很久。

他们都知道，自己命不久矣。

这么些天，陆慎行宋明伊没有来看他们，也没来处置他们，自然是因为事情太多太忙，暂时走不开。

可等当上龙王之后，他们就可以腾出手来对付他们了。

明谨倒仰躺在地上，笑道：“我们快死了。”

“快死了啊……”

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又想起来了陆明珠。

要是她没死的话……这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？

明谨躺在牢中潮湿发霉的地板上，头开始隐隐约约疼了起来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
转播的屏幕早已熄灭，宋明伊和陆慎行向守着他们的席家人问号道谢，顺便还带来了一些精致美味的菜肴。

“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。”

宋明伊温柔道。

守门的人怪不好意思，笑着道：“龙王夫人，您和龙王救了红家的那些人，我们都很崇拜你们，这些都不费事的，有我们看着也好！”

陆慎行笑：“你们先吃饭吧，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，我们先去里面看看。”

“好的好的。”

明谨的牢狱在最里面。

这也是为了防止他们越狱。

因为之前成落枫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，所以这里的牢房已经很久没有人用了。

木质的结构看着有些荒废和积灰，宋明伊和陆慎行拿着钥匙不断打开门。

直到走到了明谨的牢房前。

明谨还是之前那副模样，躺倒在地上，却像是心死了一般。

听到脚步声的动静，他也懒得抬起头来，更懒得睁眼。

明谨：“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吗？”

宋明伊和陆慎行看着地上已经毫无斗志的明谨，忽然心底也泛起感慨。

没想到明谨也有这样的时候。

可今天，他们不是来谈什么宽容的。

陆慎行淡漠望着明谨：“当初你到底怎么骗得我妹妹？你还有没有她的线索？”

明谨忽然笑了。

哪怕料想到他们还会过来对峙，可明谨没想到他们最关心的，竟然还是陆明珠。

要是换做赢家是他，他就不会这么重感情。

明谨睁开眼，朝着他们两人看了一眼：“你都找不到的线索，我怎么可能有？”

“不过，自从她死了，我就没有关心过了。”

“谁要关心一个死人？”

明谨的话，还是一如既往地找骂。

陆慎行额头上青筋暴起：“明谨，你是真无耻！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早点看清你伪善的面貌，早点解决了你。”

明谨忽然从地上抓起来，猛地扑到牢房的铁栏杆上，几乎是和陆慎行要贴脸。

明谨咬牙：“我也一样！我早就巴不得你死了！只要你死了，这一切都是我的，都是你和宋明伊，你们害得我！”

宋明伊：“不，是你自作自受。”

宋明伊望着明谨的眼睛：“你既然早就查到了你的身世，肯定也知道你生母当年所遭受的一切。”

“你明知道她是一个受害者，对不起你的人是你的生父明轩，可你呢？”

“你恨着明轩，却成为了明轩，你对明珠所做的这一切，和明轩当初对你生母所做的，有什么却别？”

这一段话，触碰了明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