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传诵,足见其佳。有此诔在上,再作诔,除非能盖过古人,否则岂不是屋下架屋?难免受讥。这就是在场的士大夫都没有选择诔这个文l的原因。
但王扬想让,倒非有超过古人的信心,原因只是他想而已。
王扬深吸一口,提起笔,写道:
“维晋祚之将颠兮,丧厥榱梁;
哀忠贞之殒命兮,晓日无光。
昔佩玉而鸣銮兮,今委骨于沙场;
志未酬而身殒兮,恨悠悠而谁详?
其辞曰:
昊天不惠兮,降此百殃;
夺我元戎兮,裂我冠裳!
清流断绝兮,浊浪汤汤!
谁为击楫兮?谁为持纲?
(空行)
忆总元戎兮,六师鹰扬。
旌旗蔽空兮,剑戟生霜。
志清君侧兮,气吞八荒。
腹心生变兮,壮士摧伤!
(空行)
建康秋深兮,木叶纷黄;
姑孰夜雨兮,寒月如霜。
鹤氅委尘兮,遗卷留香;
孤星不坠兮,犹照残枪!
乱曰:
江山寂寂兮意未央,霜鹤茕茕兮唳苍茫。
大荒落落兮沉雄芒,英魄耿耿兮赴国殇!”
此时几声鹤鸣,江风骤起,吹动众人衣袍猎猎作响,似有呜咽之声,自天际而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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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王恭受刑前只说了两句话,者,皆知王公矣。
ps我写完诔文才发现,键盘上的一个键被我按碎了
好困,停一天,也就是大后天更下一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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辕门鼓息,风号荒茔。沙场埋骨,霜露飘零。
松柏骨朽,金石留铭。昔埋碧血,今照汗青。”
众人也给面子的赞了几句,不过连殷昙粲自已都承认,不如乐湛写得好,主要是没有什么警句。自云:“若散兵无将,失了生气(生机之气)。”
席恭穆道:“‘昔埋碧血’一句也算有将,不过裨将而已,当不得大将。”
乐湛又读了一遍,叹道:“通篇都不错,只是这最后四句没提起来,可惜了。”
王揖轻摇羽扇:
“我侄在此,要生气大将,何难之有?之颜,能改此四句乎?”
众人皆目王扬,眼神期待。
王扬也不推脱,径直提笔,略一沉吟,写下四句:
“血沃东南,春草不青。至今江水,夜夜听兵。”
众人一读之下,彩声四起!
席恭穆感慨:
“有了这四句,相当于韩信让了大将,多少句都统摄住了。”
乐湛啧啧说:
“之颜让哀语已极哀,难在又能有品格。听兵一语,悲中见骨,不输‘高台多悲风’、‘思君如流水’!”
在场的除了随从外皆士族高门,孔长瑜一直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,此时看准时机,也开口赞道:“春草得楚辞遗韵。最后两句更是字字带血而不堕凄婉,有古慷慨之音,”
殷昙粲感叹道:
“昔桓温命袁宏作《北征赋》,赋成,时贤共看,王东亭:‘恨少一句。得‘写’字足韵当佳。’袁宏即于坐揽笔益云:‘感不绝于余心,溯流风而独写。’桓温谓:‘当今不得不以此事推袁’。我以为今日之事,过于当时!故我谓当今不得不以此事推王。”
他转向王揖,拱手为礼:
“江左衣冠,王谢称首。琅琊门楣特高,向为华族之表,今日文采风流,俱在散骑家矣!”
王揖回礼,辞虽小谦,然脸上甚有得色,看向王扬,压不住嘴角:
“之颜啊,今日压卷之作,非你莫属。不知你准备写什么?”
以王扬此时的心境,以登楼而眺,远山江烟相对之景,他最想写的其实是词,拍栏杆裂,咏大江雪,说庾信江南赋血,叹桓温柳老隋堤月。
但不需说他想咏的不少典故此时还没出现,更重要的是,词这种文l现在还不能被接受,自已在家写着玩行,到了这种场合就不能拿出来了。至于七诗也不行,此时七l尚未光大,写歌诗歌行,写乐府流调没问题,作为凭吊悼忘,就不庄重了。
王恭这个人王扬还是敬重的,虽然有私心,虽然有缺点,虽然既不善为政,也不善用兵,但胜在一个痴字,喜读《左传》“奉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