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了伤,正在送回京城的路上。余下的物资停在遭遇劫持的西峡。
“怎的将他送回,而不就地医治呢?受了伤,反在路上奔波,于伤势不利吧?”柴素锦狐疑道。
棠溪摇头,“也许伤的不重?世家的公子都很娇贵的,受了伤怎好再上路呢?自然要回来养伤了。”
柴素锦点点头。
是以两日后,韩元镇的死讯传来之时,她则全然没有准备。只听得愣在当场,呆若木鸡。
“表妹?”纪博采担忧唤她。
柴素锦连连摇头,“不是说他伤的不重么?不是说因为受了轻伤,所以才会回京的么?”
纪博采垂下眼眸,没有作声。
“你说呀,表哥?他是不是伤的不重,是不是要回京看伤?”柴素锦问道,“我府中人前去打听,他们就是这么回禀的!”
“这话是为了安抚韩家人的。”纪博采沉声说道。
“什么?”柴素锦皱眉,“这是你们故意放出的假消息?”
“养元丹被劫的当晚,他为了护住养元丹,亲自上阵,不幸……”纪博采皱眉,口中没了声音。
柴素锦瞪眼,“不幸怎样?你们已经放消息骗过了韩家人,如今还要用假消息骗过我么?梁悦送回的字条上,说的很清楚,韩元镇是受伤了,他可没说韩元镇是当场毙命!”
纪博采眉头微动。
“他究竟伤势如何?”柴素锦逼问道。
纪博采深吸了一口气,“他伤得很重,心脉受损。”
“不是有养元丹么?他受伤之时,养元丹已经到了贼人手中么?一颗都没有么?不能救他命么?”柴素锦问道。
纪博采皱眉敛目,微微摇头,“他不知道运送的是什么,只知道那是你托他带给定国公的东西。他护在最前头,比梁悦冲杀更生猛。情况紧急,知道的人来不及为他夺下养元丹,那药封存的很结实,他自己也许有机会,但他不知道……”
柴素锦终于问不下去。
纪博采抬头看着她。
“这么说来,是我害死了他……”
“我不想告诉你他的死讯,就是不想让你这么说!”纪博采立时说道。
“但无可逃避呀?我能否认么?”柴素锦垂眸,声音十分低落。
纪博采轻哼一声,“照你这么说,圣上,我,瑄哥儿,岂不都是害死他的人?我们都无可逃避?”
柴素锦咬了咬牙,“那你找到了么?找到是谁走漏了消息么?瑄哥儿安排的路线,什么时候走到哪里,他们如何能提前知道,提前就准备好?”
纪博采眯了眯眼睛,“知道事情的人本就不多,便是随行之人,有许多尚且是上了路之后才知道要走那条路。就连韩家人都不十分清楚。如此便是一个一个排查,也能将那人揪出来!”
柴素锦哦了一声,咬住下唇,没有说话。
“这么想就对了,是那个走漏消息的人害死了韩公子,是劫走药的人,害死了韩公子,是伤了韩公子的人害死了他!你有什么错?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人,是傻子!”纪博采沉声说道,“表妹,可听到了?”
柴素锦点了点头,“是,知道了。”
纪博采见她精神不甚好,略有些担心,可随从前来禀报瑄哥儿送回的消息,叫他不得不匆匆离去。
瑄哥儿已经寻到梁悦留下的记号,就快追上梁悦。
可梁悦忽然留消息说,他一直追着的人,不见了。
他身边所剩人很少,一路向南追着那劫走药的人,并不敢上去硬抢,跟着那些人,只盼着援军到了好将那些人拿下。
可到了黄州,那些人却像是忽而蒸发了一般。
瑄哥儿一面叫人送回消息,一面更加快了速度赶去与梁悦汇合。